驴、牛、马全是五千年来国人的伙伴,都是用来为人们提供生产力的替代物。可以毫无夸张地说,没有它们,中国的历史将不是今天这个样子。但大家对这三类牲畜的评价则大相径庭。说起马来,人们就会津津乐道,美诩之词一大箩筐:如马到成功、龙马精神、万马奔腾、人高马大等一大堆,贬义的如:马后炮亦属中性。牛呢?也是赞美之声,不绝于口,如:俯首甘为孺子牛,吃进的是草,挤出来的是奶。更是非同寻常。唯驴不但美誉极少,反而落下一大堆令人厌恶的坏名声。如:驴唇不对马嘴、卸磨杀驴、驴踢马跳、驴打滚、牛头不对驴嘴、黔驴技穷、驴性、驴踢、犟驴、拗劲如驴、儿死驴不解缰绳、驴性难改、一个桩拴不住两叫驴,总之,都在说驴的不是。对同在屋檐下,同为人出力。为何人们对他们褒贬不一呢?
笔者生性好奇,自小对驴的名声打抱不平,并一心为此,要立志去弄个明白,试图还驴一个清白。于是对驴的日常表现格外上心。五岁时一次我和家人一起到粮站胡同购红薯,胡同里车辆塞满了整个道路。见过往的大人,只能侧身从驴车旁侧身行动,我不敢冒险,拉着家人手死活不敢往前,家人一边安慰我一边走着说:“驴不踢人”话没落地,驴一撅屁股,腿一弹,头上被挨了重重一蹄。五十多年了,该伤疤成了永远印痕。全脑袋只有此处不长头发,一朝被驴踢,五十年怕驴货。
大集体时代,姥爷是生产队饲养员,喂着两头公驴,但从来不敢放在一个槽,清晨或下午要外牵牲口晒太阳,绝不能把驴的同类拴在一个桩上,相近的桩也不行。公驴和公驴在一起,好像仇人相遇分外眼红,一会互相撕咬的遍体鳞伤,并大有不决胜负决不下战场的架势。公母相见两性驴,任你怎么拉,也难分难舍,直到成事为止。为此我认为驴是个窝里斗的货,还深信驴是好色之徒。
驴的耳朵特长,眼睛特亮,按说耳聪目明,是个好货。但事实并非如此,却好打听事,姥姥在门外对姥爷小声说:料领回来了。别的牛马可劲的吃,自装没听见,给不给料是掌柜的事儿。驴闻声而停,单等绊了料在开吃。否则一口不拿,对此姥爷很是生驴的气。当犁地时,犁把式“哦”一出口,他怕挨鞭,驴就拉着犁耙乱窜,没办法,只得安排骡子一同拉犁,骡子当主力,驴做配角。人高马大的骡子使驴无法拉偏扭斜,只得乖乖无奈跟着走。驴的思维敏捷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有料吃个死,无料死不吃。正事干不成,小事不乐意干。好弄奸耍滑,因此,生产队长绝不再派驴们干重、险、累、脏活,驴们道也乐享其成,最终安排驴们轻巧活,谁家走亲赶集,让社员们当坐骑,为此驴们很得意,队长直生闷气,他决心治一治这懒驴脾气,决定把驴放进磨道碾场,消磨驴们的锐气、猴气。你有政策,驴有对策,也想象拉车拉犁一样去拉横套,但这次不一样了,用了一根皮缰绳,和磨杆平行,想使歪劲也使不成了,只得一个劲地往前走。为了不使驴东瞅西看,见料吞一口的贱毛病,做了一个大眼罩,将余光遮蔽,按上一个笼头,防偷吃嘴,从此解决驴的顽劣性。姥姥快乐地说:“叫你精叫你能!...........”
驴之所以不讨人喜欢,主因是它的孤独性,很是与同类不合群,独性大,唯利是图,总是在主张自己利益时,从不兼顾同类驴的利益,好天驴行空独来独往,古人据此写下了《黔驴技穷》的故事。而死于非命的驴,自此才找到了被人收养的归宿,要不然,早已成了灭门绝种的货。
进了人间后,依然是:“江山易改秉性难移”的拗国货,此拗死人的驴货,终被精明的农民所识。不让驴入围牛马骡的生产生活圈,被赶进磨道做起了“推磨挨磨杠”的苦力活。为了怕不安分,爱道听途说,凭着耳朵长之优势,不务正业,从而影响工作效率,给它一个永远转不完的闭塞圈,给他按上一幅安眼罩,一根与磨杠同步的缰绳。自此,驴原先的诸多不是,被彻底根除了。
驴为什么被贬呢?人间万事皆有因,只能说明驴自身出了问题,而非人的偏见。
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如十二纪年生肖中唯独没把驴编排进去,说明,人类太不喜欢拉磨死劲的蠢货,世界上驴性的人说来也是有的。日本的东条英机,德国的希特勒,意大利的墨索里尼,就是属驴的,自认为是持强凌弱。自不量力的要称霸世界,终了成了黔之驴,被灭了。今天的安倍试图呈驴性,结果必将成为黔驴之三,当然这都是驴们的国际玩笑。
在中国,蒋介石,亦属驴性人。从捣敌——失败——再捣乱,一直到跑到孤岛台湾。党内的王明、张国焘都属驴,后此的林彪,四人帮也都属驴,结果怎么样!
马克思说:“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。”人与人之间可以和而不同,但小人是同而不和。合群、和谐,共勉互携,而不是互相算计和拆台。其实人是个复杂的集合体,君子与小人只是一念之差,说君子话办君子事,做明明德的人就是君子。做小人常戚戚,以自己的主观错误的世界观,去评价、说道他人,其实正是在证明自己就是这样的驴货、蠢货。在当代,愚昧无知者很少,谁再以“驴的观点,”企图达到利己目的是不可能的,没有不透风的墙,早晚总要被拆穿,这样的一厢情愿,很可能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柄。
2014年7月1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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